小馄饨

人类阿腿X死神不二 / 琳的迟到生贺 @琳小七

1.

死神业务中心大厅不管是什么时间永远灯火通明，穿着一袭黑色紧身吊带裙的工作人员们优雅穿梭在各个窗口之间。

 

前辈死神不二周助带着新人死神菊丸英二一通走进死神业务中心，不二摸出一张四方小卡片在入口的机器上刷了一下，弹出一个悬浮窗口显示着不二的名字。

他指着面板上的信息同菊丸介绍道：“这里就是每个月领业务表的地方，门口这个机器，像我这样，刷一下你的死神执照会显示你去哪个窗口领任务。”

 

他话音刚落，迎面走来一个抱着文件的美女，高跟鞋有节奏地落在乳白色大理石地板上，仿佛踩着舞步。她停在不二和菊丸面前，递过手里的黑色文件夹，说：“不二君，这是你12月的业务名单。”

 

“多谢了，琳姐。”不二接过自己的任务书，冲对方微笑说着。

 

一旁的菊丸也立即冲漂亮姐姐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目送着那个美艳的身影离去，他凑到不二脑袋边上小声问：“任务中心招聘标准是看腿的吗？你们这里的小姐姐都好好看！”

 

不二听了他的话，顺着目光看向琳姐远去的背影。

紧身裙随着美人一步一摇，裙摆摇动间大腿上的黑环装饰一隐一现。

那并不是普通的装饰，跟她双臂上的一对黑环成套，是武器部门最新研发的组合式死神镰刀，是目前死神武器综合指数第一的神器，只有在格斗大赛获得前一百名才有测试资格。

 

死神格斗大赛每四年举办一次，格斗大赛的前一百名拥有包括新武器测试资格在内等许多让人心动的福利，不二周助最心动的就是，职位优先申请权。

不二任职死神的345年里最大的梦想就是申请去任务中心工作，毕竟每天都是在一片祥和的大厅里喝喝茶发发文件，比起风里雨里跑外勤的日子不知道好几百倍。他在今年的格斗大赛拼尽全力，最后在冲击100名的比赛中与琳姐狭路相逢，最终以101名遗憾错过了新武器的测试机会和职位优先申请权。

 

不二抬头看了一眼任务中心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露出一个有些落寞的微笑，意味深长地跟菊丸说：“不要惹任务中心的人，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2.

12月的J市已经落了雪，月亮升起后，整个世界泛着一层清冷的光。

 

手冢国光坐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前看着天幕上的月亮。他是一家普通公司的普通职员，作息十分规律很少这个点都还醒着。这天不知道为什么，时钟的日期已经跳到新的一天还迟迟没有睡意。他索性起身泡了一杯热茶，坐在床边看外面的风景。夜色浓重，无声地飘飞着几片雪花，地上的积雪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他看着墨一般的天空发呆，思绪不知道飞到何处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罩着黑色长袍，看不清脸，就这么出现在手冢二楼房间的窗户外，悬浮在空中。黑色长袍的袖子很长又很宽大，露出一小截藕色的手指握着一柄金属镰刀。

 

“你是谁？”

“你怎么还没睡？”

 

两个人几乎同时问出声来，问题撞在一起，谁也没有回答谁。

过了不知道多久，不二抬手取下了兜帽。他甩了甩被帽子压得有些乱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特别身份，那些雪花只是环绕着他，没有一片落在他身上，雪花晶体在月光下发光，显得一身黑袍的不二像是夜色里的精灵。

 

“能先让我进去吗？”精灵温柔而亲切地询问。

手冢仍然皱着眉头，神情严肃。他思考了一会儿，让“客人”在冬夜里吹冷风的确不太合适，于是打开了窗户。

 

“多谢，我叫不二周助，是个死神。”不二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优雅地迈步，在悬空的状态下也像如履平地。那窗框明明比他的身体小很多，他不避不让，径直穿过窗户，身体在和窗户接触的瞬间，阻挡不二的部分细微的闪动了一下，似乎是短暂的消失了。手塚目睹了整个超越科学自然的过程，冷静地关上了窗户。

“手冢君，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类啊。”不二周助边说边放下了手里那把比他自己还高的镰刀。

 

手冢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脱下长袍搭在窗台上，然后又把那柄吓人的镰刀立在墙边。他思考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问：“你……喝茶吗？”

 

“不必麻烦，我是死神噢。”

 

 

3.

不二周助打着哈欠在平板电脑里翻个不停。

 

他是特地选在深夜来到手冢的窗外，因为按照他的客户调查显示手冢国光在这个时间段早该睡下了。

新时代死神手册规定，在工作中如果被客户看见了本体，客户有权得到额外服务“走马灯”——可以回看自己的一生。这是死神管理中心的高管一拍脑门想出来的“死神彩蛋”，除了外勤死神外，所有死神都觉得一定十分有趣。

不二周助第42次抱着镰刀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客户看走马灯的时候，开始思考客户看走马灯直接哭死过去会给他的服务打差评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的职业生涯一直在躲避被看到本体的可能。

毕竟看到死神这件事对于大部分人类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太好的体验。他们人类有的大喊大叫，有的当场晕了过去，还有的掏出手机要跟自己合影。无一例外都额外增加了死神的工作时间，这让不加班主义者不二周助十分头疼。

 

手冢国光是唯一一个，看见了他一身黑袍举着镰刀，还波澜不惊打开窗让自己进屋，甚至问要不要来杯茶的人类。不二周助觉得有点意思，或许他的人生也很有意思，可能是一个年纪轻轻就越尽千帆的成功人士？

 

 

“恭喜手冢君获得死神彩蛋——走马灯。”不二说着，手指一点，白墙上就浮现出一个四方的窗口，画面定格在手冢国光出生的那一天。十月的J市，手冢父亲在医院产房门外焦急得像一只团团转的蚂蚁。“呐，这是播放，再点一下暂停，旁边是快进，设置可以改倍速播放，跟你们人类播放器操作差不多。”不二把自己的平板电脑一起塞进手冢怀里。

 

手冢看了看手里的平板电脑，又看看突然闯入的死神客人，友好地邀请他：

“你要不要一起看？”

 

 

4.

手冢看起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或者说非常优秀的小朋友。不二看着画面里手冢从出生就看起来格外懂事，夜里从来不闹觉，吃饭也是早早就可以自己端着小碗吃得干干净净。等到了上学，就是教科书级别的“别人家的小孩”。成绩优秀，还拿了小区网球比赛的冠军。升入初中加入了学校网球部，二年级就成了正选队员，跟队友一起拿到全国大赛的冠军。初中还没毕业就有不少专业网球俱乐部发出邀约，手冢的未来似乎已经被指引向了一路明灯照耀的网球运动员之路。

然而，手冢在三年级时候的修学旅行中出了意外。事故之后，手冢的身体无法支撑高强度的运动员生涯。小手冢出院后，把网球拍收进箱子里，放在床下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手冢第一次按下了暂停，画面里的他和此刻的他一样，靠着床边坐在地板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是在没有发生事故的话，未来会是什么样。他可能签约一家不错的俱乐部，征战在职业网球比赛的道路上，面对的是比格子间大许多倍的竞技舞台。

手冢轻轻叹了口气。

 

不二把自己的平板从手冢手里抽出来，对着屏幕又翻找了很久。他记得这个名字，在他12月任务名单里有一个一样的名字。翻出那个任务对象的资料一看，果然是同一个人。不二戳戳手冢，指给他那个人的照片，问：“他也没剩下几天了，误差允许内可以有意外发生，想要报仇吗？”

 

手冢很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

 

“你那是什么眼神！死神的话稍稍滥用职权也是可以的！”

 

“不必了……”手冢看着不二，不知道为何，非常笃定，说，“而且，你不会的。”他看起来有点累了，不等不二反应，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单手揉按着鼻梁间留下眼镜压过痕迹的位置，“就这样吧，后面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不二有些为难，说：“但是工作手册规定，走马灯彩蛋客户一定要看完……”手塚怀疑地看着不二，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就差在脑门上直接大写着不信。不二也并没因此生气，装作没看见，他打了个响指，作出一个灵机一动的神情说，“不过我们可以明天再看，或者你心情好的时候继续看？”

 

 

5.

第二天不二是被自己的闹钟叫醒的，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12：00”，下面备注着另一个客户的名字，后面跟着“午休”的字样。不二揉着因为睡眠不足而发懵的脑袋挣扎着爬起来，身上盖着的薄毯滑落到手边，是很陌生的触感。不二猛地醒了，打量着周遭陌生的环境。随着意识逐渐清明，他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客户家里睡着了……

 

前夜收了死神彩蛋的设备后，不二还跟手冢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都困了，头对着头就靠着床边睡着了。明明是不那么舒服的姿势，却意外睡得很熟。

直到清晨第一束阳光从不二进来的那扇窗户照进来，手冢才睁开眼。一夜别扭的睡姿后脖子感觉仿佛不是自己的。他看了看靠在自己肩头的死神先生，出于人性的善意，将死神先生搬到了床上。虽然不知道死神会不会受凉感冒，还是添了一张毯子。

 

不二的闹钟以为主人仍然在睡梦中，尽职的又想起来。不二一看时间，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手忙脚乱地一手捞起自己的死神黑袍，一手抓上死神镰刀就往外跑。他还记得正常的从房子里走，打算跟这屋子的主人至少说一句多谢款待。

他才冲出房间就被一阵香气吸引，脚步不自觉就慢下来，在厨房和大门之间的岔口一转就走向了厨房。餐桌连接着半开放厨房，一眼就可以看见手冢在里面忙碌的身影，然而不二周助此刻只注意到摆的满满当当的餐桌。

各式早餐一应俱全，不二不禁怀疑手冢是不是去厨艺俱乐部进修过。

 

手冢刚好端着金黄煎蛋出来，不二看看桌上的早餐，又看看手冢问： “你一个人吃这么多啊？”

 

“不是……”手冢不知道怎么说好，支支吾吾解释着， “不知道你吃什么就都做了一些。”

 

“诶？我们死神……”不二刚想说自己不用吃饭，但是眼前五花八门的食物让他硬生生转了个弯，“从来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太感谢手冢君啦！”说完就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享受美食了。

 

 

6.

“糟了糟了！真要来不及了！”

不二周助的手机第8次响起闹钟的时候，总算舍得放过一整桌的美食，又开始手忙脚乱边塞进最后一口豆皮寿司边手忙脚乱套上死神黑袍。

 

手冢想帮他递一把死神镰刀，握住手柄一使劲却纹丝不动，只好装作无事发生，随口问道： “死亡也有deadline吗？”

 

不二鼓鼓囊囊的腮帮子一动一动，含糊解释说：“不是，这个客户每天这时候午睡，我要是去晚了他刚好被他看到本体，又得等他看小电影了！”

 

“小电影？”手冢一愣，随即意识到不二说的应该是走马灯，又问，“你会陪每一个……客户……看走马灯吗？”他说到客户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思考片刻也没有想到更适合的词，索性继续用这个感觉不太对劲的称呼。

 

不二这才咽完嘴里的食物，正低着头整理死神黑袍，想当然回答着：“当然不会，开个十倍速让他看完我好收工啊。”

 

不知为何，手冢感觉自己紧张的心一下就轻松了，他冲不二挥挥手，像是对老朋友一样说：“啊，路上小心”

 

 

7.

不二“下班”时间不定，但基本都不算早，大多时间伴着星夜回到手冢家，吃着宵夜陪手冢一起看手冢的人生，看不过多久就打起瞌睡。手冢已经学会死神黑科技的操作方法，熟练地把不二搬运到床上，盖上已经被不二蹬开了边缘勾线的薄毯。

 

第二天不二少见的没有急匆匆往外冲，而是打着扣哈欠跟正在跑步机上晨跑的手冢打招呼问候早安。

看见不二似乎没有出门打算的样子，手冢有些意外问他：“今天不……上班？”他还是不太习惯把收割性命这件事概括为简单的上班。

 

“啊……昨天解决了一个麻烦案子，今天打算休息一天。”

 

不二所谓的麻烦案子，仔细算起来还跟手冢有点关系。

手冢的走马灯一看看了半个月，按照任务列表进行的目标，除了手冢都在被一个个解决。昨夜那个目标，正是当年伤害手冢的人。不二很少关心客户的私事，这次却额外打开了对方的走马灯。那人称不上坏人，除了年幼的时候出于嫉妒伤到手冢，以后也再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后半生过得平淡无奇，也吃过一些亏，走过一些运，按照死神工作原则这样的普通人就普普通通死去就好。

 

不二站在红绿灯上俯看人行道边等待的任务对象，没有表情，只是看着。绿灯亮起，对方刚刚迈出步子，不二打了个响指。飞驰而来的车没有减速直直向他而去，猛地停在距离他一厘米的时候。他吓的脸都白了，坐在地上全身发抖，周围围了一圈人，司机也慌乱的解释说车子出了故障。不二隐匿了身影，他的死神执照发出警告，他看了一眼，又一脸不在意地塞回口袋。

他一整天都跟着这个任务对象，在频繁的意外中不二的死神执照频频报警，任务对象也逐渐崩溃。等他结束了心惊胆战的一天终于回到家，转动门锁的瞬间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莫名感受到了家带来的安全感。他按亮了顶灯，灯没亮，自己却因为漏电抽搐着倒在玄关。

 

不二被任务中心的人拦住的时候，他的死神执照终于不再报警。

“琳姐是来给我处分的吗？”不二微笑着，用在谈论天气的平常口吻问。

琳姐摇着头叹气，她已经换了出外勤的装扮，长发编成了一股辫子，连衣裙换成了黑衣黑裤，踩着马丁靴，用化了烟熏妆的眼睛盯着不二，说：“不二，这不像你。”

不二成为死神很久了，这么多年来从没收到过警告。他也处理过不少复杂的客户，他细腻敏感却原则坚定，会为人类的遭遇感到怅然，但一直坚守着身为死神的原则。

 

“大概是进入了死神的逆反期吧……”不二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

 

“中心那边看在你第一次放你一马，但是给你加了工作量，好好加班吧。”琳姐看他这幅样子也不忍心再责怪他，没有多问，只是把新增的任务名单交给他。

 

 

8.

手塚的走马灯一直看到了12月的最后一天。明明圣诞节已经过了好多天，因为连着新年的热闹外面的彩灯都还留着，即便入夜了，窗外也是五彩斑斓的。

手塚一生的进度条已经走到了尾巴，他握着装了半杯清酒的骨瓷酒杯，向不二举杯。

 

“提前说一句新年快乐吧。”

 

不二只是微笑，沉默地碰杯，干了一小杯酒。他不常喝酒，酒精味混着苦一起渗进口腔，苦得不二眼睛都酸了。

 

时钟走向零点的时候，手塚平和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死神镰刀挥舞的瞬间，他说：

“谢谢你，不二。”

 

不二捏着已经变成星星的手塚国光的灵魂，坐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手塚坐着的窗边，一个人看了整场新年的烟火。

 

 

9.

不二周助的死神生涯仍然在无趣的进行着，人类命运大同小异的一辈子在他的镰刀下画上句号。

 

有一天他突发奇想，想看看曾经遇见过的手塚国光现在是什么样子。在数据库里大海捞针一般搜索出千百个同名同姓的人，他只一眼就找到了对方。

18岁的手塚国光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不二也显现本体站在另一端路口。人流很大，没人注意到不二的目光只落在对面那个戴着眼镜的少年身上。

人行绿灯亮了，人群开始移动。不二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人越来越靠近自己，然后错过自己。

 

手冢目不斜视与他擦肩而过，走过去了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熟悉。他转身去看不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仍然想不起他是谁。手机震动了一下，惊醒了手塚，他扫了一眼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没再停留快步离开。

 

 

10.

死神任期500年一签约，有的死神选择续约，有的死神选择退休。

 

不二周助是后者，他选择脱下黑袍去过普通人类的生活。

 

每次死神退休的时候，死神友人们都会举办一个退休派对，为即将退休的同事献上未来新人生的祝福。

菊丸英二已经从新人死神成长为一个可靠的死神前辈了，却还是活泼得像一只会撒娇的小动物。他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沾满奶油把不二逼到死角，强迫不二参加真心话大冒险。

不二迫于奶油攻击的威胁，只能连声求饶：“好好好，那，真心话吧……”

 

菊丸退开一点距离，他歪着头眨眨眼睛，思考了一下问：“诶不二你记得职业生涯最有趣的案子是什么？”

 

“诶？最有趣的……”不二回想自己经手过的人类，说，“我认识一个人，陪他看完了他的生前，他叫……”不二脑海里有他的样貌，有他做了一桌各式各样早餐又不知所措的神情，有他说谢谢的声音，却突然想不起他的名字。不二叹了一口气，换上得体的微笑，说，“不好意思，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

 

“诶诶诶？这不算！”菊丸对突然中断的故事大为不满，挥舞着沾满奶油的手抗议。

 

不二撑着下巴说：“但是我记得，他离开的那天烟火很好看。”

 

死神不二周助或许有一千种办法把人类手塚国光藏起来，但不二没有。

那天最后一朵烟花落下的时候，不二看着手塚的灵魂星星，轻声说：

“再见啦，手塚国光。”

“在另一片天空重逢吧。”

 

 

11.

青春学园开学时候，校园里的樱花也正开的灿烂。

少年不二走在林荫道上，笑眯眯昂着头看缀满粉白的枝头。

他看得太过专注，以至于没看见对面走来的人，肩膀同肩膀狠狠撞在一起，差点跌倒。

 

“不好意思。”茶色头发的男生连忙扶住他胳膊，连声道歉。

 

“没事，是我太专注看樱花了，不用道歉。”不二对上对方的眼睛，觉得莫名熟悉。他拉平自己的袖子，伸出手，说，“你好，我叫不二周助，是一年级的新生。”

 

对方愣了愣，握住伸向自己的手，一本正经说：“你好，手塚国光，一年纪新生。”

—END—

祝大家新年快乐~

没写的时候跟风讨论，她的评价是“我的喜欢跟我的原则并不冲突”，我觉得她是对的。